人造物家族庞大，应用广泛

在目前的地球上，存在着4500多种PFAS，他们又被叫做PFC、FC，或者碳氟化合物，而他们无一例外都是人造物。其中全氟辛酸（PFOA）和全氟辛烷磺酸盐（PFOS）生产和研究最为广泛。

PFAS由美国人Joseph H. Simons一手创造，它的出现完全是一个意外：Simons在铀同位素分离研究中将氟气通过了一个碳弧，从而得到了几乎无法破坏的碳-氟键（C-F 键），自此PFAS宣告诞生。

而PFAS又可以具体分为PFOS、PFOA、PFBS等多种物质，但他们都统称为PFAS。该类化合物通常含有一个亲水的烷基链，其由4~18个全氟化的碳链组成，具有极高的稳定性和抗水、抗油脂、抗油类、耐污渍以及良好的滑动性等特点，广泛用于制造各种消费品，包括地毯、化妆品、皮革、食品接触材料和物品，如不粘锅和纸张涂料、消防泡沫、软垫家具、防水服装和设备。

表1 常见PFAS化学物质缩写和化学名称

诞生于实验室的PFAS在最初的时间里没有危害人类健康的机会，然而在3M公司从Simons手上买入相关专利之后，它才开始伸出爪牙。

3M把PFAS用来制造思高洁皮革保护剂，而且在50年代将PFAS进一步出售给了其他公司，这些用户涵盖食品包装、防火泡沫或者户外用品。自此，PFAS正式走向各行各业。

被人类创造的PFAS有着几乎是世界上长的“寿命”，由于其独特的化学性质，自然界难以分解这类物质，学术界将其称为“永生的分子”。道理很容易理解，想要破坏C-F键需要将其处于摄氏1000度以上的环境中，试问除了火山口、熔岩层之外，自然界中哪里会有如此高的温度？

因此，一旦PFAS制品得不到正确处理，那么极有可能会一直存留下去。

一旦PFAS进入人体，它会不断地累积，进而影响人体内的细胞通讯。例如，PFAS会影响人体免疫细胞之间的通讯，免疫系统找不到我们体内的肿瘤，因此癌症就出现了。

简单总结，PFAS这种物质放在自然环境中难以被消灭，进入人体后还会不断累积和对免疫系统造成影响，因此有致癌的风险。巧合的是在多个食品包装中都用到了PFAS材料（或者其衍生化学物），“外卖包装或致癌”的结论由此而来。

危害巨大，PFOS半衰期长达5.4年

目前，PFAS尚未得到广泛研究，但是科学家已经对某些类型的PFAS（尤其是PFOA和PFOS——一种攻击并损害免疫系统的人造蛋白质）进行了研究。

已有的毒理研究表明，PFAS会对实验动物造成肝脏毒性、发育与生殖毒性、遗传和免疫毒性以及致癌性，而一些流行病学调查也发现人体暴露于PFAS与部分疾病或癌症发生有着关联性。美国环境保护署（EPA）2016年指出，暴露于一定水平的PFOS和PFOA可能会导致人体健康风险，包括影响胎儿和婴儿发育、癌症，抑制免疫系统，影响线粒体代谢，导致肝细胞损伤、心血管疾病、生殖细胞受损，降低繁殖与生育能力、影响胎儿的晚期发育、基因表达的改变、干扰酶活性、破坏细胞膜结构、改变甲状腺功能等。

来源：欧洲化学品管理局（ECHA）

然而，PFAS的最大关注点并不在于引发的疾病，而是具有环境持久性、长距离迁移性和生物累积性，被称作“永久化学物”。一旦将PFAS释放到环境中，它们不仅不能像其他材料那样被大自然分解而轻易消失，反而会在生物链中不断传递和堆积。不仅如此，某些长链PFAS具有致癌、致畸和免疫毒性，可导致肝中毒、脂质代谢与免疫及内分泌系统失调。

由于应用广泛，PFAS 已经经由食物链的富集作用，危害着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。虽然人体有相关的代谢机制，但是某些 PFAS 仍然可以在体内保留数年。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下属毒性物质及疾病登记署（ATDSR）的报告，PFOS在人体内的半衰期为5.4年（即：要等5.4年，人体内才有一半的PFOS消失）；而PFOA的半衰期为8年，PFBS则为30天。

意识提升，管控趋严

*图片来自Safer Chemicals, Healthy Families。图中红点表示总氟超过100ppm，白点表示总氟低于100ppm。

随着人们逐渐意识到PFAS的危害，各国政府对PFAS的监管日趋严格。近年来，中国、德国、欧盟、美国、丹麦、荷兰等地纷纷出台相关政策限制或替代PFAS的生产，2009年、2019年PFOS和PFOA分别被列入斯德哥尔摩公约附件B和附件A，并保留相关豁免用途，多个国家开展了PFAS浓度水平调查、风险评价和环境限值等方面的研究。一些重要法规政策如表2所示。

表2 各国PFAS相关的重要法规政策

来源：食品接触材料科学

各国的研究认为，PFAS 暴露的风险无处不在——包括食物、食品包装材料、饮用水、母乳、空气浮尘等等。

研究表明，膳食摄入是人体PFAS暴露的最主要途径。其中，由食品接触材料所引入的PFAS污染是一个重要影响因素。含氟或经氟化物处理过食品接触材料在生产和使用过程中，会残留和迁移出PFAS，从而可能给食品安全、消费者健康以及环境带来风险。

在食品接触材料领域，PFAS最广泛的用途是作为生产聚四氟乙烯（PTFE）、不粘锅涂层和纸制品的防水防油涂层。生活中，每个人都在定期接触这些PFAS，然而目前还没有已知的“安全”等级。所以，PFAS的潜在影响已不容小觑。如果不希望血液中含有这些化学物质，最简单的方法是组织摄入——不吃（少吃）包装食品、超加工食品、快餐等。

为降低PFAS的健康风险，可重点关注以下几方面管控：

重视对源头的控制；逐渐减少、限制含PFAS原料的生产、贸易和使用；加强产品风险管理；对包括食品接触材料在内的产品中有害PFAS进行合规监管；企业关注PFAS的使用规范和风险管理。

最后，一起来用下面这张图片总结一下：

图片来源：PONY谱尼测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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